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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人、壞人、白月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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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人、壞人、白月光

·你和你的三個男朋友,及川徹、巖泉一、影山飛雄。本章沒有影山,含少量孤爪研磨。

·女主有名字,本文不適合有雷點的朋友,詳細可以看上一章開頭避雷。



02

認識巖泉一是個意外。

彼時你的自媒體事業剛剛開始,意外得到了不錯的成績,而你天天坐在電腦前剪視頻,又為下一次的選題焦慮不已,數次忘記吃飯、低血糖暈倒,被醫生勒令增肥健身。

你無奈,只能去家附近的健身房報了課,但是無論怎麽吃、怎麽練都好像不見成效,怒而在社交網站上發了一條抱怨:“世界上真的有人能增肥成功嗎?”附圖是你的食譜。

這是你的小號,你不常登錄,只是偶爾會在這發一下牢騷。

你發完正要下線,消息通知卻彈出一條信息。

“冒昧打擾,無意間看到您的這條博文,想給您提一些建議。我的專業和研究與運動有關,最近也正在寫飲食主題的論文,冒昧看了您的主頁,可以嘗試把食譜裏的一些食材替換一下……”

你點進這個人的主頁,看見他的最新幾條轉發的內容都是哥斯拉,忍不住產生了深深的懷疑。這個人,話裏話外都很成熟穩重,還特別禮貌,只是……這年頭真的有成年人會愛看哥斯拉嗎?!

你不相信地又往前看了一些,發現他似乎非常關註排球比賽,甚至和一些有名的運動員是互相關註……真的假的,牛島若利?日向翔陽?影山飛雄?!

那時候你還不認識影山飛雄,只是偶爾會從美羽的動態裏看到和他有關系的內容。但不知為何,你看到熟悉的名字以後,也覺得對這個人親近了幾分。

他的評論區裏還有個異常活躍的名字,叫及川徹。彼時你當然沒有對這個名字產生任何的在意,只是順著他的評論,知道了Iwaizumi的“Iwa”是“巖”字。於是哪怕沒有看到照片,腦海裏也不自覺地浮現出一個像巖石一樣靠譜穩重的存在,讓你不自覺地就想相信他。

你理所當然地照做了。

巖泉一還推薦了幾個入門的運動視頻,讓你可以嘗試,隔天你就去健身房退了錢,把巖泉一誇讚成了偉大的財神爺。

巖泉一想,倒也不必。他只是偶然在搜索關鍵詞時恰好看見了你的動態,字裏行間的焦慮都快要漫出來,忍不住想要幫幫忙。他問你是否方便在嘗試過後給予他反饋,這樣他的論文也能增加一個數據支撐。

你說當然可以,一扭頭就把這事拋到了腦後,再次登錄賬號已經是三年後的最近了。

對話框裏的紅點顯示數字3,你心虛點開,果不其然,看到最後一句是:“你不用這個賬號了嗎?”

前兩句則是問候你的身體情況如何,時間都至少間隔了三個月。

“對不起,我之前把密碼忘掉了。”

事已至此,當然是先道歉為敬,你回憶起三年前,補充道:“突然忙起來,也就把這個號的事情忘記了。話說回來,你的論文怎麽樣了?”

消息很快就顯示了“已讀”,對面發來和以前一樣的耐心回覆:“沒事的,不用有負擔,論文一切順利,我已經畢業了。”

第二條:“倒是你,現在身體還好嗎?”

……你難得地沈默了一會兒。

“不需要增肥了,但是可能需要減肥。”作為一個Vlog博主,經常被邀請到各種美食店裏去拍攝測評,吃的東西又多又雜,發胖已經開始成為你的下一個難題。

但當你報出體重的時候,巖泉一認真地回道:“這不是正常體重嗎?對自己的要求,有時候偶爾也可以不用那麽高。”

你恨他是塊木頭!

你是博主,你是需要出鏡的博主!相機能把一個人的臉拉寬好幾分,你能忍受的極限就是現在上鏡的程度了。

巖泉一向來貼心:“需要我幫你想一想新的食譜嗎?”

你搖頭,意識到他看不到以後,“噠噠”打字:“我變了,我現在已經不能吃一點苦了,我不要吃減肥餐。”

“那運動吧。”巖泉一哭笑不得。

不忍心打擊巖泉樂於助人積極性的你,默默咽下了“我也不想運動”的話。

和以前一樣,數個健身視頻瞬間被分享到你們的會話窗口裏,你盡數收下。

巖泉還從中挑出一個特別做了講解,說那個動作有點難,可以試一下,不行他再幫你想辦法。

視頻裏洋洋灑灑說了很多,可你真的進行實踐,發現完全找不到發力點。巖泉把註意點又解說了一遍,你還是不得要領,在反覆受挫後,你決定向對面求助:“可以視頻教我嗎?”

……Iwaizumi沈默了。

Iwaizumi已讀不回。

你覺得自己遭遇了世界上最尷尬的事情。

果然對於網友提視頻要求還是有點冒犯了嗎?你嘆氣,決定還是明天再去求助一下健身房教練。

在你低頭沈思的時間裏,屏幕上多出了兩條消息。

“抱歉,剛才去接了個電話。你什麽時間方便呢?”

“隨時。”你說。

“不過,”對面像是考慮了很久才敲下這句話,“你是不是應該對陌生人多些防備之心?”

你笑了,回覆道:“我們已經認識了三年,不是麽?”

於是你們約好了,在東京時間22:00,華盛頓時間9:00的時間,巖泉一視頻教你運動要領。你得寸進尺問道,如果還是學不會,等他回了東京,要不要線下教學。眼看著巖泉一就要立刻對你進行網絡安全教育,你連忙停下,解釋說自己只是開個玩笑。

你確實是在開玩笑,但是人生本來就是玩笑,你只願像玩樂一樣度過這枯燥又曲折的幾十年。

久未聯系的陌生網友,好像和初識沒什麽區別,流星趕月的時間飛逝,談話卻依然從關切開啟,是個善良的好人呢。

三年好像很短……你喃喃自語。

放在漫長的人生旅途裏似乎微不足道的三年,剔除懵懂的幼年,卻也不過幾個三年。你意外地想到,三年更像是個人生單位。小學是兩個單位,初中、高中各占一個,那些煙花一般絢爛的青春就編織綻放在一個又一個三年之中,彈指一瞬,零零落落地掉下來。

記憶裏有很多面孔穿行,東來西去,有一縷金發從舊夢的罅隙飄出,輕緩卻銳利。在那雙貓眼的註視之下,你總會有種被看透的心慌,可又迫不及待地恨不得把自己最真實的、最惡劣、最爛俗的那一面揭開給他看,在他打游戲時去扒他的手,害他被怪物打得七零八落。

孤爪研磨會很無奈地擡頭看你,問你,這樣很好玩嗎?

你俯視他,卻像被他俯視。你反問孤爪研磨,游戲很好玩嗎?你的心臟在哀戚地顫動,想問他,為什麽我就在你眼前,你卻總是低著頭,可最後什麽也沒說出口。

金眸微微彎起來,回答你的問題,說他喜歡打怪升級。他打開了新的一局,又問你,難道不覺得這樣很有趣嗎?

過了好多年,你後知後覺,他對你妨礙舉動的縱容,本來就很不像他。

對世界的絕大多數人漠不關心的孤爪研磨,那時竟然在過問你的感受。

可你卻在那個三年的人生單位結束以後,把他拉進了黑名單,像鎖上下雨天的窗——即使心口的郁氣無法溢散,也不要再讓那若即若離的雨飄進來了。

在最近的這三年裏,足夠你從不知名的新人博主變得小有名氣,足夠你走遍世界上的十幾個國家,從東亞玩到澳洲,又從北歐玩到南美,還在馬德普拉塔海灘展開了一段艷遇。

你聽到那個人在通視頻電話,在異國他鄉與你熟悉的語言相逢,你擡眼望去,俊氣的臉龐上眉飛色舞,鏡頭對著他自己,大大方方地展露著自己和背後澄凈透明的海。他說羨慕吧,我這裏有這麽晴朗的好天氣。

不知道電話另一頭那頭說了什麽,他問了句,宮城現在下雪了嗎?半晌又笑起來,說罵我幹嘛,就算小巖在美國,就不能打開手機看看天氣嗎?

即使到了這一刻你依然沒有認出這個稱呼,沒有察覺眼前的男人究竟是什麽身份。你只是等電話掛斷,走到他面前,問他今夜是否有約。

你話音落下後,眼前的男人疑惑地扭頭思考了兩秒,聽懂你的意思後瞳孔都定住,像是流淌的巧克力醬凝固。你又追問,巧克力完美的表面出現一道裂縫。

“這位美麗的小姐,請問你——”

你伸出食指,豎直按在男人柔軟的嘴唇上:“願意的話,就告訴我你的名字。”

“唉。”他發出似有若無的嘆氣,手腕被他寬大的手掌圈住,他俯下身,遮住眼前映著的陽光,笑容比太陽還要耀眼,問你是否總是這般橫沖直撞,他若是個壞人,你又該如何自處。說這話時似有尾巴從他身後伸了出來,可能是孔雀尾羽,又像是邊牧擺尾。

“及川徹,我叫及川徹。”

一閃而過的熟悉感並沒有被你捕捉到。明明是去他的房間,你卻走在前面,及川徹追上來握住你的手,嘰嘰喳喳地問你是哪裏人,怎麽會來阿根廷,是對他一見鐘情了嗎?說完又自言自語,說我這麽帥,你一見傾心也是情有可原。

“那我現在,算是你的男朋友嗎?”

你以牙還牙地問他:“我要是個壞人怎麽辦?”

目的地抵達,房門落鎖,及川徹讓你藏好你的狐貍尾巴,別讓他抓到你是個壞人的把柄,否則他會追著你的蹤跡找到你。

你的吻被他奪去,呼吸也在唇的劫掠之間變得斷斷續續。及川徹在感情裏很坦誠,一邊落吻,一邊說在海灘見到你的第一眼就註意到你了,你能向他走過來,他很開心。

我會讓你快樂的,他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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